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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丹·席勒:共享经济是乌托邦吗?(8)

2017-07-18 09:10:02    金融读书会mp  参与评论()人

信息革命并未结束,我们要为一种公共的生活而努力

澎湃新闻:您曾在文章中提到,分析当代政治经济的结构性改变有两条重要线索。一则,世界范围内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成了经济增长的源头;二则,中国在拥抱资本主义社会关系之后成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经济体,成为市场更新的巨大动力。你能否解释一下二者的关系,资本主义最活跃的信息产业,与其增长最快的区域之间构成了怎样的连结,体现了资本主义内部的何种矛盾?

席勒:资本主义不但持续存在,而且在数字化时代更为普遍化了。过去四十年来,资本主义种种矛盾的爆发,总是伴随其自身进一步的完善与发展。比如,2007年、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资本主义通过更为现代化的数字模式重构自我。金融与银行世界不断采纳这些新技术,不断以此刺激经济增长,其后果是致使该领域的风险度更为戏剧性地增加了。这是一个危险的趋势,在上一场全球经济危机中我们已目睹其潜力——它可以催化一场比金融危机更大、更为全面的全球性衰退与萧条。

另一方面,数字系统同样被置入了国际化生产的语境,跨国商品链的日益增加,将中国和中国工人卷入此一大潮。这种发展的后果是造成了巨大的产能过剩,它所波及的产业甚至比我们目之所见的还要更多。几乎每一个领域,都存在生产过剩的情况。我说的过剩,不是指生产能否供应到每个人,而是说市场已经难以在维持盈利的情况下吸收现有的产品生产。这实际上是通胀危机的特征。对此的解决方案,要么是来一个大崩盘,让每个部门最薄弱的产业垮掉,并引发一场政治动乱——因为那些被解雇的工人会很愤怒,他们不知道要从何处获得收入来维持生存。或者,另一种方案是由国家介入,调整并减少各产业的产能过剩问题。在我看来,中国处于二者的平衡之中。中国领导层正着手处理此一问题,比如国际上争论颇多的钢铁产业。相较而言,数字产业对此的反应就很糟糕。

我无意低估资本主义现存问题的困难性, 也很难指出什么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我想说,不论对中国还是美国而言,关键仍在于支持最根基的部分,为失业的人提供良好的工资与福利。我生活在美国,很多人从事着极为糟糕的工作,难以享受基本的社会福利。这群人大概就是去年美国大选时给特朗普投票的人。特朗普成功地捕捉了这群人的愤怒,没有像其他政治家那样用谎言予以回应。尽管很多人不是特朗普粉,但他们仍乐于看到特朗普诚实地表述了他们的观点与情绪。

关键词:席勒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