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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单车热潮退去 “中国自行车第一镇”不相信眼泪(2)

共享单车热潮退去 “中国自行车第一镇”不相信眼泪(2)
2019-05-20 13:52:16 新华每日电讯

不光成本价格,还分劣币良币

“消费者首先比较的还是价格。”曹建芹指着一楼展厅五颜六色的童车说。

作为王庆坨镇最大的童车企业,三合顺总经理曹建芹感到市场压力更多来自周边同行。对自己产品质量的信心,并不能消除她的无奈和担忧,“消费者既不关心自行车钢管厚度,也不在意车漆是否环保,而是更在乎价格。”

多年来,“低质低价”是同业对王庆坨自行车的一贯评价。有人说,王庆坨是一面镜子,会告诉你底线在哪里,从成本控制上刺激行业发展;也有人说,没有最低只有更低,只有“劣币驱逐良币”,图便宜一定要去王庆坨,要品质必须远离王庆坨。

王庆坨人并不否认,能做到今天的规模,靠的就是价格。

“突然的开放,实际并不突然,现在机会来了,可谁知道该干什么……”1994年,摇滚歌手崔健以一曲《红旗下的蛋》为名,推出了自己最富激进性和叛逆性的专辑。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期,头脑活络的王庆坨人,选中了自行车行业——更为巧合的是,它也是一枚“‘红旗’下的蛋”。

与天津自行车厂主打品牌“飞鸽”不同,距王庆坨20多公里的天津自行车二厂,生产便宜耐用的26型“红旗”牌自行车。虽说名气不及“飞鸽”响亮,却素有诨名“不吃草的小毛驴”,以低于“飞鸽”近30元的价格走俏于农村市场。

当时,自行车出厂时并非整车,在百货商场组装后销售。随着国家统购统销体制松动,部分自行车配件通过各种渠道流入市场。一些被列为二等品的零件,也开始从国营厂流出。

王庆坨人打起了自行车二厂的主意。有人从厂里倒来零件,有人从车间请来师傅,开始最简单、最原始的“攒车”,将生产组装的自行车,销售到华北、东北的农村市场。接下来,你家造车,我家做零件,逐渐形成一个以中小企业和手工作坊为主的自行车产业集群。

“我们全国跑市场,你卖200元,我就卖180元,客户越来越多,很快滚动起来了。”已任期届满的王庆坨自行车商会会长张曰富,向记者还原当年的创业情景,“别人车架挣一块钱,根本生存不了,我们却能生存下去,慢慢就把对方打垮了。”

当年,王庆坨自行车曾流行过远期支票,没有本钱生意都能做;产业集群形成后,零件自采率高,一直在80%以上。上午接订单,下午就配货,可以做到零库存。

天津自行车厂厂长魏刚回忆说,一次他去王庆坨,刚进村就听见大喇叭喊:“各位村民们注意了,墨绿的架子500个,500个……”

最令张曰富骄傲的是,上世纪90年代,飞鸽等国营老厂难以为继,本地市场被南方自行车占领。“王庆坨起来后,四五年就收复了失地,曾占天津一半还多的市场份额。”

王庆坨自行车因低价而生,因低质而被行业诟病,并产生低端自行车市场的“柠檬市场”效应。据称,“最离谱时,当地自行车竟卖50元一辆,仅为行业平均价格的三分之一。”

平心而论,将板子都打在王庆坨人身上有失公允。多年来,国内低端自行车市场需求量居高不下,足以养活整个王庆坨镇。遭遇电镀烤漆业务关闭外迁的压力,刘亚宏曾帮忙联系过本地其它工业园区,探讨承接这块业务的合作,却被对方以王庆坨自行车低端给拒绝了。

高质量发展的需要,使草根经济分化加剧,有的优势变成劣势,王庆坨人有些措手不及。放眼中国制造业,这样的案例并非凤毛麟角,王庆坨自行车的现状颇具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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