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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代表封闭、落后的漂亮纹面,将从她们脸上消失(3)

2017-07-14 12:03:51      参与评论()人

深入大山后,独龙族极端困苦的生活又一次次击破宋建峰停留于纸本的想象。她总想起,有一晚借宿一户人家,“被子熏得睡都睡不着,不盖又不可以,晚上冷得不得了啊。”她掏出包包里的风油精赶紧擦上,将就着合眼。主人家就在火塘边,垫个草席,和衣睡下了。这是当时条件较好的人家,拥有两床被子。

历史上,独龙族自称“独龙阿昌”,有些一生仅有一条独龙毯,白天是衣服,夜晚当被子。1950年代以前,他们普遍过着采集野菜、捕鱼和狩猎的生活,铁器和金属用具都很少见,与外界接触寡鲜。以物易物的年代,外族人可以用一碗盐巴从独龙族那换来三四张麂子皮,一口三尺铁锅就可以拿走三捧贝母。

肯国芳家从山上搬下来有三年了,退耕还林后国家定期发放粮食,家里打理着三四十亩草果地,纹面女每年还有一千多元补助,“条件算村里比较好的”。“以前电也没有,只能做农活,80多岁了还在做。”小儿子孔春平说起近90岁的母亲,因为在湿润的气候中终年劳作,得了关节炎,腰也疼,左耳听力衰退得厉害。小她十岁的父亲则患有严重的风湿病,腿脚不便。而36岁的孔春平肾里长了四颗结石,去保山市看过病,吃了很多药都排不出来,疼得很。“独龙江这边很多人有肾结石,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猛吸一口烟,如果不是因为看病,他根本不想外出。“老了嘛,不想去,老得很。”

36岁的孔春平是肯国芳的小儿子,他有两个孩子

6月的那个午后,一场暴雨刚刚过境,肯国芳和老伴在昏暗的屋里烤火。受潮的柴火燃出呛人的烟,肯国芳的眼睛容易流泪,70岁后她便不能再织独龙毯了。背后熏黑的墙面上,腌肉挂在布袋中风干。独龙族过去只在过年(卡雀哇节)时吃一次肉,现在孔春平抱怨,乡里的物价太贵,肉一斤15元。因为交通不便,独龙江乡的物价比县城贵。一个乡里的干部回忆,他2012年到当地工作,只有三四家餐馆,吃饭都要排队。“当时生意好做,大雪封山的时候,4块钱的烟卖10块。”

搬到山下后,肯国芳和老伴有时在火塘边一坐就是一天

肯国芳家的饭桌上最常见的就是腌菜

关键词:独龙族纹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