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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之上,伴着灰棕的幼鸟,优雅的黑天鹅从容游弋,安享四月春光。此情此景,让前来欣赏展览的游人驻足良久,默默地坐在岩岸边的人们,聆听着内心深处的静好岁月。
镜头拉回落地窗前,看着园内这一幕风景的红砖美术馆馆长闫士杰,被办公桌上不停震动的手机拉回现实。等待闫士杰解决的问题很多,美术馆的运营经费是否到位,地产公司的经营销售数据的变化,美术馆新展览的进展……
“对于民营美术馆而言,最现实的问题是我们要活下去。”说这一句话时,闫士杰看起来倒并不沉重,他认为,中国民营美术馆的时代到来了,但在这个时代的起步时期,一定会有生死,因为民营美术馆身份和处境的尴尬,死亡率可能达到80%,甚至90%。
闫士杰希望自己的红砖美术馆可以成为存活下来的美术馆。
地产企业的转型
时间若倒回到上世纪80年代,同样的问题再问一遍留着长发、文艺气质强烈的闫士杰,他的回答应该是,要做就做到最好。这种自信与不羁,他认为要归于自己的“不安分”。
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闫士杰读到中学,社会动荡,他下乡后做了机修工。全国恢复高考次年,他幸运地考上了河北工艺美术学校,毕业后分配到邢台日报社。但因为觉得无法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又去了空间更大的群艺馆,并在1986年自费到天津美院进修油画。
1987年,中国正经历着第二次下海经商的浪潮,闫士杰顺势而为,成立了自己的装饰公司,也是他所在城市的第一家装饰公司。
“当时启动资金就1000元,除去办手续等费用,所剩无几。”闫士杰笑着说。一年后,当地最大商场开建,通过竞标,闫士杰拿下50万元装饰业务大单,开始积累财富。艺术专业出身,加上与江苏管理团队强强联合,闫士杰和他的公司凭借品质与口碑一度成为河北甚至河南一些地区的行业龙头。
“装饰装修产业先于地产业发展,是地产业链条上的一环。”1992年,闫士杰与台湾地区一家公司合资成立地产公司,成为中国房地产的第一波弄潮儿。
对于自己的财富属于哪一个级别,闫士杰否认了网络盛传其是“河北邢台首富”的说法,“我们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属于区域性品牌。”
公开资料显示,闫士杰的地产公司是集住宅地产、商业地产、旅游地产、文化地产于一体的集团企业,至今已开发十余个高品质地产项目,发展区域涉及北京市、唐山市、邢台市等地。
闫士杰的不安分成就了最初的愿景,历经“1998房改及新经济增长点”、“2003支柱产业”、“2008四万亿”、“2015去库存”四轮地产上涨周期的核心政策推动下,他的地产公司成为品质最好的区域性地产集团之一。
但从2005年“国八条”调控元年,地产业就开始过山车般浮沉。2007年,当央行频繁使用货币信贷手段调控市场,许多地产公司通过上市解决危机时,闫士杰也开始新的布局,那就是进军文化产业,进入自己最熟悉的领域。
2007年,机缘巧合下,他拿到了北京东北部何各庄地块使用权,对于开发建设方向,最初的设定就是当代美术馆。这个选择背后,除了闫士杰对艺术挚爱多年,也有理性的思考。
自上世纪90年代起,中国就掀起了民营美术馆的建设热潮。1991年,艺术大师黄胄创建了中国的第一座民营美术馆——炎黄艺术馆。1998年,三家由企业赞助的民营美术馆——成都上河美术馆、沈阳东宇美术馆和天津泰达美术馆的出现,给长久以来缺乏展场和资金支持的中国艺术带来一丝曙光。
尤其在2000年之后,民营美术馆的数量呈井喷式增长。根据中国博物馆协会发布的数据,中国民营美术馆的数量在2009年到2014年期间翻了三倍。
而据第三方机构报告调查统计,目前国内民营美术馆有一半以上是在2010年之后建立的。该报告显示,只有4%的艺术品收藏者承认税收优惠政策是他们建立民营美术馆的动机所在,85%的中国藏家表示建立民营美术馆是出于“热爱与公众分享艺术”,以及“将藏品公开能够愉悦身心”。
从个人情怀与商业逻辑角度而言,闫士杰的决定并没有问题,但中国的艺术消费市场,能支撑起一位艺术特质强烈的企业家梦想吗?
为未来的当代艺术买单
用闫士杰的话说,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论消费能力与潜力,一个村庄能否支撑起艺术消费,而且是当代艺术消费?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作为北京传统保护村落之一的何各庄,依托周边的中央美院等文化资源,与798艺术区隔路相望。这样的资源禀赋似乎注定这里要走上一条依托文化的复兴之路。
闫士杰在考察了众多国外博物馆、美术馆、教堂等文化建筑,确定了美术馆的生长方向——以灰色传统民居与红色国际艺术建筑为基调,建立红砖美术馆,并以东方园林的建筑语系,搭建起中国与国际当代艺术的交流平台。
自2014年开馆以来,红砖美术馆举办了多场备受赞誉的当代艺术展览,成为北京知名的艺术打卡地。冰岛-丹麦籍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个展、旅法艺术家黄永砅国际巡展、“仪礼·兆与易”等大型展览等得到业界和艺术爱好者的认可。
闫士杰希望从不同视角推进红砖美术馆对当代艺术的深层次、多维度探索和思考。他认为,年轻的艺术家与年轻的艺术爱好者理应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主角。
事实上,中国当代艺术家目前仍不具备太多话语权。毕竟在过去的百余年间,中国艺术一直不断追赶和模仿西方艺术。短短20余年间,各种山寨版的演绎构成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盛世。进入新世纪,伴随着经济发展和网络信息技术的推广,中国当代艺术曾一度如火如荼,但又迅速冷却,几经起伏。
“八年前,想要邀请国际当代艺术家来中国,其实很难,但中国的快速发展让他们也看到中国艺术市场的变化,甚至有国际艺术家认为,中国可能会成为未来当代艺术的中心。”基于这样的判断,闫士杰很清楚,自己在为未来的当代艺术市场买单。
只是,这个单有点大。
闫士杰并未透露红砖美术馆每年的投入数额。但《全球私人美术馆报告》显示,中国民营美术馆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资金需求较大。统计显示,58%的民营美术馆每年的运营费用在100万美元以下,投入在500万美元以下的民营美术馆数量则达到21%。而美术馆的收入几乎无法与投资成本相比较。
第一财经记者了解到,中国民营美术馆的主要收入来源为门票、讲座、奢侈品牌合作以及社会赞助和捐赠、政府扶持等。以北京一家知名民营美术馆为例,门票收入仅占5%,展览收入占四成,社会赞助占到近一半,而更多的民营美术馆可能需要依赖出租展览场地来创收。
在地球的另一端,历经百年发展的西方民营美术馆已形成成熟的商业模式。自上世纪60年代,美国商业机构开始介入美术馆体系,使得美术馆运营机制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总结西方民营美术馆的两大特征,就是经营产业化与企业化管理。在这种市场化的运营理念下,国际巡回大展、美术馆商店、连锁式美术馆、美术馆扩张等方式层出不穷。
这种独特的美术馆运营模式,逐渐演变成世界各地美术馆纷纷效仿的趋势。
不过,业界的一种观点认为,尚在发展中的中国市场和政策缺位是导致民营美术馆筹资困难的一大问题,比如基金会的免税政策与美国和欧洲的基金会享受的待遇尚有差距。而在过去30多年里,中国并没有建立民营美术馆的政策基础,鲜有公共艺术基金会支持以及私人捐助、赞助的传统,更没有合理的法律体系对其私产进行尊重和保护。好在,借助国民经济收入水平的增加和国民素质的提升,民营美术馆的消费时代终将到来,而中国民营美术馆的政策、法律法规势必有新的变化。
闫士杰的压力不小,但美术馆活下去的希望也不小。
经过五年的经营,红砖美术馆已经成为北京重要的文化地标,堪称享有国际盛誉的当代艺术胜地,也是公众对话、体验国际当代艺术的最佳平台之一。目前,美术馆除了园林体验、餐饮等服务项目,衍生品销售也将纳入其经营体系。
“只要有活下去的愿景,就会找到正确的科学的方式方法。现在地产公司还是可以给美术馆财富上的支持,任何新型产业,包括文化产业都需要一个拐杖扶一把,而一旦文化产业形成,汇集的各种力量势必也比地产业更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闫士杰坚信这一点。
(本文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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