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博鳌亚洲论坛于3月26日至3月29日在中国海南博鳌召开。论坛第二日上午，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在年会分论坛“WTO改革”上表示，在最近几十年中，贸易更加不平衡了，逐渐出现了一种情绪，使得世界贸易组织（WTO）的作用受到了限制，其中包括争端解决、上诉机构遇到问题等，这都证明WTO作为决策组织的效率还不够高，需要改革。

论坛现场。

周小川认为，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G20的领导人推动多哈回合尽早达成协议，但过了这么多年必须认识到，世贸组织的效率还不够高，需要进行改革。

“我们首先需要有诚意，对改革必须是真诚的。从全球角度来说，大多数国家都是追求多边主义的，这是WTO达成的前提。如果签订很多双边协定，世贸组织改革就会遇到很多困难，所以还需要第二套、第三套计划。”周小川称，如果改革不成功，就需要一套体制来遏制保守主义。

中国和一些欧盟机构积极讨论过WTO改革的问题。周小川称，对于中国自身的改革而言，在中国经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过程中，大幅度减少了市场扭曲的行为和不合理的补贴。因为转型的过程要花很多年的时间，所以还会有一些扭曲被保留的情况。“中国政府是非常愿意加快改革的进程，来最终逐渐消除一些扭曲的状况。”周小川解释称，外界与中国也会彼此之间存在一些误解，因此需要做一些澄清工作。中国是大国，从中央政府的政策传达到地方层面的执行或存在不一致的情况，但这不代表中国政府的政策。

“对于中国来说，我们必须要直面这样的挑战，我们必须要直面外界的批评，我觉得其中的一些批评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用的，可以帮助推动作出决策，进一步加快改革开放的进程，进一步促进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参与程度，包括相关规则的制定。”周小川表示。

周小川。

对于发展中国家地位的问题，周小川认为，多年来中国一直保持着发展中国家的身份，为促进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并且会继续下去。

目前，WTO的改革和规则的调整可能会涉及讨论发展中国家的优惠待遇问题，周小川认为可以根据具体的情况进行讨论，不能够忽视需要帮助的低收入国家，帮助他们实现发展，使他们从全球贸易体系中受益。

周小川指出，中国加入WTO以来经历了很多改革，包括通过价格上的改革让国内的价格系统和国际价格系统更加接轨，其中包括降低补贴。他解释称，在中国原来的补贴分成两个方面：一是跟价格扭曲相关的补贴，因为过去价格体系的扭曲较严重，当时政府必须提供补贴，但是在改革过程中，这些补贴已经消除掉了；二是天然气等方面的一些少量补贴，但是系统性的补贴去支持国企的情况已经不存在了。总体来说，加入WTO后，与全球一起推进自由贸易，对中国改革也是很有意义的。

在周小川看来，全球整个经济不平衡不仅仅是贸易问题，也是宏观经济的问题。“如果一个国家GDP中储蓄所占的比例很低，其它国家储蓄比例很高，必须要看到会出现的贸易不平衡和投资不平衡的情况，我们必须将宏观和微观经济学都考虑在内，包括储蓄货币、资本流动等因素，同时也需要用全球化和多边的态度来解决问题。”周小川表示。

周小川最后提到，今年G20峰会将在日本举行，关于WTO如何改革、以及争端解决机制等相关问题还将被继续提出并讨论，“如果我们不能成功推动WTO改革，争端解决机制和其它职能的正常运转可能受到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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