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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涛是敦煌本地人,小时候对莫高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工作后才认识到这里原来有那么高的历史价值。亲戚朋友对他这份工作都特别尊重,“往小处说是积德行善,往大处说,莫高窟这么重要的工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与长年在洞窟工作导致患有职业病的同事相比,刘涛的身体状态很不错,他说,在石窟工作衣服要穿厚一点,棉马甲、护腰、护膝都要用上,洞窟阴凉得很,尤其是大型洞窟,久了很容易得关节炎。
“师傅以前跟我说过,文物跟人的生命是一样的,如果修坏了那就永远都没有了,所以修的时候一定要尽心尽力。”他说,“工作上可以允许有不到位,但是不能修坏,我们使用的材料很多都是可逆的,过几年老化了就再修一次。”
修复无止境
修复文物就像是给人看病,文物也像人一样面临不可避免的衰老,于宗仁和刘涛他们能做的,是尽可能地减缓衰老,让时间走得慢一些。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敦煌研究院开始与国际一流的文物保护机构联系合作,为之后的发展打下了良好基础。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所与美国盖蒂保护所(GCI)、日本东京国立文化财研究所、日本大阪大学合作项目研究实验室等机构保持长期合作,涉及化学、物理、工程地质、计算机、林学、建筑、测绘、摄影、气象等多个领域。
随着技术的成熟,敦煌研究院逐渐向国内外输出文物保护技术,承担重要项目。最近几年,于宗仁忙着带领科研团队在全国各地文物单位做修复项目,“敦煌研究院”成了业内的金字招牌。
“我刚入职的时候,研究所实验室条件、经费与国际一流机构都有很大差距,现在国家、公众、社会慈善人士都越来越关注,文物保护的意识也在提升。我跑了这么多文物保护现场,可能有些地方的文物级别比较低,所以在人员和资金上的支持力度不大,但是大家普遍都还是认可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他说。
尽管如此,特别愿意从事文物保护与修复这行的人还是很有限。“文保单位大都远离大城市,也正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才会保留下来,可这与年轻人的社会需求是矛盾的。”于宗仁说,“文物还是很复杂的,我们每天做的研究都在不断接近客观本质,但是永远不可能认识到全部,所以没有止境。专业知识很重要,但是从我个人来说,还需要真正对这里抱有热爱。只有内在动力,才能不断地提升技艺。”
有时候,于宗仁会去莫高窟窟群对面山头的墓地走走,很多研究院前辈长眠在那里,可以眺望三危山和鸣沙山。每年清明节,研究院有很多人自发去那边献花。“论物质条件,今天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论精神条件,今天来自各方面的诱惑和干扰更多。”他说,“在最早的一批开拓者之后,有我现在的老领导们,他们从前辈身上获得精神力量,也同样潜移默化地感染和激励着后来人。”于宗仁感慨说,“这么一个伟大的石窟跨越几千年,我们相比之下是微不足道的。机缘巧合从事了这样的工作,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也很光荣。”
刘涛还有几年退休,已经不再频繁去外地工作,每天早上八点坐班车上班,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下午六点乘班车回敦煌市区的家。两个女儿结婚后在西安生活,迷恋上文物修复工作的儿子则还要跟着学几年才能独当一面。
“现在特别想到处去看看我曾经干过的工作,前后对比看有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有变化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做好。”刘涛把他修复过的一尊元代雕塑的照片设为手机屏保,时不时拿出来端详,眼中有慈爱,也有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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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