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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时,范仲淹担任宰相,锐意改革吏治,他拿到诸路监司官员名册,将不称职者姓名一笔勾去。有同僚在旁边见到说:“一笔,焉知一家哭!”范仲淹回答说:“一家哭,何如一路百姓哭!”对多数中国人而言,这个故事可以说耳熟能详,不过却少有人能体会到范仲淹做此决定时的艰难,今年以来发生的两起保健品领域的事件,正好作为参照。
一起事件的主角是近日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天津保健品公司权健,12月25日,一篇《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的文章在网上广泛传播,文章称,小女孩周洋在服用保健品企业权健公司生产的“抗癌”产品两个月后,病情不但没有好转,甚至恶化并最终死亡。而就在小女孩奄奄一息时,她的头像离奇地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和论坛的广告版面上,说她因权健重获新生。
另一起则是年初的鸿茅药酒事件,广州医生谭秦东去年12月19日在互联网上发表《中国神酒“鸿毛药酒”,来自天堂的毒药》(原标题如此)一文,今年1月10日,凉城县公安人员将其在自家小区楼下抓捕并带往内蒙古羁押调查。
权健和鸿茅药酒一直以来都备受质疑,但他们的保健品年销售额高达数十亿元甚至一两百亿元,且两者有一个共同点:持续大规模投放广告,在电视、网络等媒体狂轰滥炸。根据央视市场研究媒介智讯(CTR MI)数据,2016年中国电视广告投放额排名中,鸿茅品牌(包括酒精饮品、活动、商业及服务性行业等)以150亿元投放额拔得头筹,同比增长96.4%;权健董事长束昱辉则是电视节目常客,曾在媒体前声称自己“80%时间都在治病救人”。与多年前盛行的“脑白金”、减肥、增高等广告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当然,二者也有着保健品行业的共性:原材料等成本只占很小比例,功效可以用“吃不死人,但几无疗效”来形容,比如一两百元一瓶的鸿茅药酒,原材料成本在10元以下,部分保健品甚至还会因添加中药材成分重金属超标等导致病情恶化。保健品销量主要依靠洗脑式的广告虚假宣传,并利用国人“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和“病急乱投医”的弱点。近年甚至兴起专门坑骗中老年人的保健品行业“一条龙”,并已在全国遍地开花,上当受骗的事件也在各地频频出现,产生了极坏的社会影响。
12月25日晚,安徽人万全(化名)下班回到家,手机里一下弹出1000多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一个叫做“权健传销揭秘”的QQ群。 “这个群怎么突然火了?”这让一年前加入该群的万全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