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哈迪德建筑事务所最初想找我们一起联合做设计,但我们希望自己做原创,所以婉拒了合作。”北京院第四分院院长马泷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民航院和北京院最终选择了强强联合,组成了中方最强设计联合体。
“当时概念设计方案的排名情况是,ADPI第一,国内联合体第二,福斯特第三,扎哈第四。”马泷回忆。
ADPI最终胜出,中标了北京新机场航站楼设计方案。
中标的方案构型简洁:只有一个航站楼,以单点为中心,延伸出五条指廊,整个航站楼呈辐射状构型。同时,在开阔的楼前区域增加了一条陆侧指廊,形成六条指廊的均衡布局,每两条指廊之间的夹角,都是60度。
马泷发现,有趣的是六条指廊正好对着三条轴线,分别指向北京、雄安、天津,“这个概念在方案初期是没有的,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简单方案的背后,却蕴含着深意。机场航站楼方案,往往是功能性和艺术性、现实需求和远景目标等多重因素综合考量后平衡的结果。在多位设计参与者看来,ADPI方案被选中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强调功能性第一。
马泷的同事、北京建筑设计研究院设计师王晓群,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做机场设计,现在也依然是北京新机场的设计负责人。王晓群从2004年开始进入到机场设计领域,参与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首都机场T3航站楼,此后十余年,一直深耕于此,做过的机场项目越来越多。
“对于大型集中式航站楼来说,既要有足够的外边轮廓长度来接驳大量飞机和车辆,又要控制楼内的旅客步行距离,两者形成了构型设计的一对主要矛盾,因此放射型或类放射型就成为了这类航站楼构型的一个重要选择。”王晓群在近期发表的一篇文章中,阐述了航站楼构型方案背后的考量因素。
比如,首都机场T3航站楼,设计容量为每年4300万人次。由于周边条件限制,T3两侧跑道的间距仅有1525米,是满足两侧飞机独立起降条件的最小间距。这块狭长的用地,将T3航站楼压缩为纵向的一条,中间的两组联络滑行道又将航站楼切分为三段,国内在南侧近端(T3C),国际在北侧远端(T3E),地下的旅客捷运、高速行李和各类服务通道将三座航站楼串联起来。
而对于北京新机场,单点放射构型有效控制了航站楼的指廊长度,楼内的分区运行模式又进一步缩短了旅客步行距离,安检后旅客最远步行距离约为600米,正常步行时间为8分钟,既避免建设内部捷运系统,又实现了旅客出行高效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