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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科学家在上海|意大利天文学家班比:学术之心安处即吾乡

2018-07-04 09:27:46    澎湃新闻  参与评论()人
班比的研究方向是在黑洞中检验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

中国近来在粒子物理、天文物理上大量投入,给班比这样的青年外国学者带来了机会。

“20年前,我可能不能很轻松地说,好吧,就去中国吧。但现在不一样了。”

班比认为这样的转变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二三十年前,投资道路、医院肯定更有用,投资基础物理是不明智的。现在,中国更愿意在那些短期内不会改变日常生活的领域投资。”

“青年千人计划”每年招募数百名40岁以下、拥有3年以上海外科研工作经历的学者。入选者每人获得中央财政给予的50万元生活补助,3年100-300万元的科研经费补助。接受单位一般也会以1:1的比例配套提供安家费和科研经费。

无需担心经费、差旅和雇佣人员,班比得以沉浸在他的天文物理世界。

当然,二三十年可以轻易地建设出大规模的校园和科研团队,但尚不足以建设出学术强国。培养学生、积累成果,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人才倾向于去传统的学术强国,而成为传统需要时间。”班比称他开不出见效快的药方,只能徐徐图之。“中国这样的发展再保持20年,我们再看看吧。”

(四)

据班比的观察,中国的这些变化,与正在意大利和美国发生的事情恰好相反。

聊起政治和社会话题,一直沉静的天文物理学家突然显得有些激动,语速变快,音量也拔高了。除了科研信息之外,政治新闻是他主要阅读的文字。尽管自称并不思念故乡,班比仍密切关注欧洲的时局。

经济低迷的意大利在大选上可谓一波四折,无一政党获得多数票,4轮组阁磋商均无果而终。就在澎湃新闻采访的不久前,民粹主义的五星运动党和极右翼的北方联盟党达成了组阁协议。

“闹了三个月,我们终于可能要有一个政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长久,但总算是个‘胜利’吧。”班比的语气充满无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乐观还是悲观。”

外国科学家在上海|意大利天文学家班比:学术之心安处即吾乡

班比在做跑步前的热身

话虽如此,班比的话语中轻易流露出了悲观情绪。他认为这一切,像是在重演2016年美国大选的剧本。

“意大利的情况和美国有点像,跟中国正相反。你们的父母曾经见过一个更穷的国家,过去二三十年里事情改善了很多,大家都很乐观。而欧美正相反。我的父母见过更好的时代,所以很多人不高兴。”

他突然进一步拔高了声调,显得略有点不耐烦:“人们不满意老派的政治家,因为经济形势很差,他们认为问题就是这些既得利益者,所以就选完全新的人。不正常的总统,奇怪的政策,但最终你也没办法抱怨,说到底,更多的人投票给他。”

“意大利的情况也一样,选了作出很多承诺、但没有什么经验的人。我希望他们能在不造成太大伤害的情况下快速学会管理国家,否则伤害很难修复。”

(五)

除了科研机会和经费,班比认为他在中国学术高产的另一原因是教学负担轻,但学生足够优秀。

他说道,复旦是一所研究导向的学校,他一学期只用上一门课。澎湃新闻记者赶上了这门课的期末考试:试卷全用选择题组成,学生答完即可交卷,班比当场批改出分。

此外,本科生如有兴趣,可以申请来他的课题组参与科研工作。他感慨于这些学生的积极性:“我读大学时,直到最后一个学期才决定要做科研,而我组里现在有大二的学生,想尽早积累科研经验。他们中有些去了非常好的学校留学。”

在招收学生时,班比并不太看重绩点。他觉得,考试主要考学习能力,而对做科研来说,发现比学习更重要。

班比每周六组织一次讨论班,形式是学生展示自己的最新研究进展,或是介绍预印本网站上的最新论文。他认为,这构筑了一个英语的科研交流环境,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

外国科学家在上海|意大利天文学家班比:学术之心安处即吾乡

班比在周六的讨论班上

班比对复旦的学生整体很满意,只是偶尔,他会觉得他们有些害羞,需要更多的互动。

(六)

经历过欧洲、美国、日本的班比,来到中国并没有感受到文化上的冲击。一旦投入到工作状态,他觉得在哪里都没有大的差别。

甚至,他的整体印象是日本更接近德国,而中国更接近意大利:“即使不能事事如意,人们也总能找到适应腾挪的空间。”

就像班比刚到复旦的时候,“系统比较丛林状态,不太有效率,很多事情会需要试试看。当然,我最终没遇到什么真正的困难。现在,规则渐渐确立起来,并得到了遵守。”

五、六年间,班比见证了学校在国际化、规则化上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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