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设计护航乳品质量安全

　　中国奶业踏上“补钙”之路

奶业，是关系健康中国、强壮民族不可或缺的产业，也是食品安全领域代表性产业、农业现代化标志性产业和一二三产业协调发展的战略性产业。为提振广大群众对国产乳制品信心，进一步提升奶业竞争力，国务院办公厅近期出台了《关于推进奶业振兴保障乳品质量安全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

“《意见》根据我国奶业现状基础，从奶源基地建设、乳制品加工和流通体系、乳品质量安全监管等五大方面，对奶业发展提出了一揽子要求和解决方案。如果管理部门、科研机构、服务保障机构、技术推广机构、生产经营者、市场服务者都能从自身在产业中承担的作用出发，逐一加以落实，中国乳业将会迎来蓬勃发展的明天。”7月9日，北京市畜牧总站副站长、奶牛产业技术体系北京市创新团队首席专家路永强研究员如是告诉科技日报记者。

伴随《意见》的出台，经历过严重信任危机的中国奶业，正极力浴火重生。

消费者亟待重振信心 奶制品质量安全迎来最好时期

“现在是中国奶制品质量安全水平最好的历史时期。实践证明，中国奶业被三聚氰胺等质量安全困扰的阶段已经结束了。”路永强说。此次《意见》也专题聚焦了乳制品消费引导和乳品质量安全监管。

事实上，三聚氰胺事件后，我国对乳制品安全监管明显升级。6月底，中国奶协名誉会长高鸿宾在成都奶协会议上提到了一组数据：2017年，我国生鲜乳检测合格率99.8%，生鲜乳中乳蛋白、乳脂肪抽检合格率99.2%，在食品行业中位居首位。2009年至今，农业部对生鲜奶坚持持续监测三聚氰胺指标，每年组织全国42家质检中心对全国奶站进行两次全覆盖监测，累计达19万批次，连续9年抽检合格率100%。

“现在，无论养殖和加工企业，均高度重视从原料奶入厂到成品出厂的全程检测监控，检测严格、品项繁多且覆盖全程。政府对奶业全过程也建立和实施了史上最严苛的检测制度，从饲料到养殖、从原料奶到成品全程严格监控监管。最近实施的婴幼儿奶粉注册制更是实现了源头控制。”高鸿宾说。

然而，人们对国外奶粉的追捧并未退潮。“这不仅反映了消费者对中国奶业的‘心有余悸’，也与人们对中国奶业新发展不了解有关。”路永强说。

北京市畜牧总站高级畜牧师郭江鹏表示，影响民众信心的因素，既有人们对个别偶发事件的“惯性”心理阴影，也包括有关奶业的公益性科普不足，对消费者引导不够，消费者缺乏了解产业的途径和渠道，无法直观、近距离接触或了解产业基本情况等因素。

不过，这类科普正在深入民心。在湖南，德人牧业科技有限公司将养殖场打造成了具休闲观光功能的牧场和牛奶科普基地。在牧场里，人们可以直观地体验牛奶生产的全过程，了解奶牛吃的草、看奶牛活动、见证现代化乳品加工生产线，收到了良好的科普效果。

奶源基地建设提速 需加强源头产业科技创新

“《意见》中大幅强调了加强奶源基地建设，这对打消人们对国产奶品安全的心理阴影很有意义。”德人牧业公司董事长魏仲珊告诉记者。此次出台的22条《意见》中，有多条涉及源头产业科技创新，如发展标准化规模养殖、加强良种繁育及推广、促进优质饲草料生产、开展奶业竞争力提升科技行动，在奶畜养殖、乳制品加工和质量检测等方面，提高先进工艺、先进技术和智能装备应用水平等。

在我国南方，素有“南养牛，牛难养”之说。其主要原因就在于缺草，特别缺蛋白质含量丰富的苜蓿草，这也是南方奶牛养殖面临的最大困境。以湖南为例，2017年该省进口牧草5.8万吨，进口额1亿美元，苜蓿草需求量达3万吨。

为了做好奶源基地建设，从源头控制乳品质量，德人牧业公司从土壤改良、种植牧草开始，构建起“种—养—加”一体化的全产业模式，既实现了加工所用奶源全部自产，减少管控风险，还选育出了产量高的紫花苜蓿草品种，基本实现了对牧场养殖的自我供应。同时牛粪还被发酵制成有机肥还田到牧草种植地，形成了完整的绿色循环链。

2017年下半年，集合了13个垦区、19家全国性或区域性乳品企业的中国农垦乳业联盟也开展了“中国农垦标杆牧场”创建工作，他们制定了自己的生鲜乳标准，并组织专家从牛场设计与设施、良种繁育、投入品使用等方面对标杆牧场进行认证，为乳品质量安全保驾护航。“优质乳工程的实施，重建了我们的工业流程、测量标准，建立了预警措施，还锻炼了我们整个的生产和管理团队。”农垦系统第二家通过优质乳工程验收的中垦华山牧乳业副总经理黄锐说。

提高全产业链“风控” 养殖加工应形成利益共同体

在专家们看来，《意见》总目标提到的我国奶源自给率要保持在70%以上，颇有挑战力。而第十一条提到的“密切养殖加工利益联结”，则是行业的一大痛点。

“生鲜乳本身的特性决定了其产品绝大部分是在本地区销售。现在我国进口数量已占奶制品国际贸易总量的19.6%，到2020年可能达到23.7%。如果我国奶业没有新的更大发展，情况将更恶化。”高鸿宾说，“国务院多次强调我国奶源自给率要保持在70%以上，即使这是个底线，也面临很大挑战。”

而影响自给的，除了人们对国产奶制品信心不足的“内忧”外，还与当下开放的全球乳制品市场密切相关。

为谋求较大的利润空间，一些厂商从国外大量进口大包奶粉，制成复原乳，不仅生产成本低，还能按国内生鲜乳成本核算销售价格。在中国工程院院士印遇龙等专家看来，在复原乳大量进入市场的同时，奶业市场上的标识制度不到位，也造成了民众对复原乳、鲜乳“傻傻分不清”，间接给成本高、保存条件更苛刻的鲜乳市场带来了较大冲击，也由此导致了乳企越发展越大，养殖场却不断亏损或苟延残喘的怪象。

被“压制”的国内鲜奶市场，让奶农、养殖场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大大降低。路永强认为，《意见》中提到“支持有条件的养殖场(户)建设加工厂”举措，可在局部市场，因地制宜地开发适销对路的牛奶及乳制品，拓展销售渠道，是良好的举措。同时，应该像《意见》提出的那样，积极建立奶农和乳品企业间稳定的利益联结机制。如上海等省市执行了生鲜乳价格协商机制、指导价机制就取得了较为良好的示范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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