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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秉文:养老保险顶层设计已确定,全国统筹未实现(2)

2017-05-31 09:45:27    第一财经APP  参与评论()人

郑秉文:统筹层次难以提高的根本原因是政府的道德风险。在现行制度之下,统筹层次主要以县市级为主,提高到哪一层,哪一层的压力就越大,所以,哪一级政府也不愿在“我”这个层次上实现统筹。

例如,2007年发布的劳社部发3号文规定必须提高到省级统筹,但规定的具体标准跟今天的情况差不多,没有真正实现省级政府层面的大收大支,只是规定了6条标准,比如建立省级调剂金、统一费率等。10年后的今天,所谓的全国统筹还是用建立调剂金的办法代替了。

这样变通的原因可能依然还是存在某种担心:全国统筹之后,下级政府由于对养老保险的收支平衡不再担负责任,一方面有可能会增加领取人数,增加基金支出;另一方面也可能降低征缴的积极性,减少资金收入。这“一多一少”可能会导致制度收支出现逆转,到时可能需要更多的中央财政补助来填补缺口。

统筹层次低听上去不好听,但很“实惠”,就像是臭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比如,统筹层次低可以激励基层多收费,这是统筹层次的一个“制度红利”。在县市统筹为主的情况下,基层有动力多收费。

基层多收费的做法有很多种,多年来,主要体现在“补缴、预缴”等这些非正常缴费上。从历年养老保险基金的收入状况来看,非正常缴费收入平均占到了养老保险基金收入的12%左右。例如,2010~2015年,非正常缴费所在比例先是从2010年的11.72%上升到2011年的13.60%。此后逐年下降,到2014年已经下降至9.68%,但到2015年又小幅反弹至10.22%。

然而,通过非正常缴费来增加制度收入是一个饮鸩止渴的办法。短期来看增加了12%的收入,但长期来看扩大了制度的风险,因为通过一次性趸缴的方式进入养老保险制度的群体里,绝大部分是大龄劳动者,在各种优惠的激励下,他们缴纳的费用很少,只够领取几年的,但从平均寿命来看,他们生命周期还有十几年,这个缺口就推向了未来,留给了他们的子孙后代,这等于是留给了制度,当地政府的当期收入虽然得到了扩大,但却把包袱留给了下届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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