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甚至想,如果人体冷冻实在价格高昂,他就自己买防冻剂,自己把亲人冻起来,自己保存。“哪怕几十年后,科学研究证明,真的没办法复活,但那个时候我才能说,我真的是‘尽力’了。”
“现阶段不该把精力放在商业运作上”
在杜虹被冷冻之前,赵磊一度认为自己很孤独。“还以为全中国就我们几个人关注人体冷冻。”
他不知道,东北一座小城里,当着公务员的孙万春,心里也有个“人体冷冻”梦。这个梦想甚至比赵磊和李俊铎的更宏大。
孙万春四十多岁,身材瘦削,头发微微泛白。第一次和记者接触时,他就发来微信:“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计划得挺大,要成立公司、科研机构和基金会。”
“树(孙万春的网名)嘛,他有点低估搞基础研究的难度。”赵磊觉得这想法不大现实。
如今的孙万春也是人体冷冻圈内的活跃者。他自认对生死看得很淡,但“好不容易能以智慧生命的形式存在一回,为什么不多活一会儿呢?”
孙万春曾加入一些生物学类的论坛和QQ群,尝试寻觅志同道合者。“有时候一提‘人体冷冻’,人家就把我踢出去。”他笑,也不以为意,“他们觉得我就是骗子。”
孙万春说,“骗子”确实有。在一些网络群组里,有些人急切地想建立人体冷冻机构,这些人就是“骗子”。“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这件事有巨大的商业空间。”他摇摇头,“现阶段不该把精力放在商业运作上。”
精力应该放在基础研究上。低温生物学发展了,人体冷冻复活才有可能实现。孙万春觉得,这个使命落在了自己肩上。他认为,他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协调者和组织者,发起一支支持低温生物学发展的民间力量。
质疑声也有。比如,“你一个小县城的人,和科学家在一起能做什么?”再比如,“国家的科研项目动不动就是几个亿,你那点钱能干啥?”
质疑归质疑,孙万春已经找到了他的同行者——在美国的科学家魏晓曦和在深圳的企业家岑亮。
“人体冷冻不是伪科学”
2014年从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博士毕业,魏晓曦在美国创立了一家公司X-Therma。
在今年6月底召开的国际低温生物学与生物资源大会上,她作为特邀嘉宾作了关于抗冻保护剂的开幕主题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