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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地下彩:有夫妇共同参与地下六合彩出现精神障碍(4)

2018-01-09 13:47:22  新闻晨报    参与评论()人

当祖先不管用了的时候,“码民”们开始转而相信庄家给他们提供的,六合彩“官方”出的“码报”。用超大字体,东抄抄西抄抄,印着语句不通的“玄机诗”的“码报”。“码民”们相信六合彩官方在借着这些给他们“透码”,“码报”里夹杂着的明星八卦,也可能暗藏“玄机”。

偶尔有人像李许一样,跳出脚来。“我们村子,在我三爷爷用250块钱中了1万块之后,大家都像疯了一样去‘买码’。因为中奖概率高,它不像福利彩票,身边很多人中奖,尤其在乡村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人中奖,一百人都会知道,然后大家都去买。到最疯狂的时候,出完码,各个写单的要给上一级庄家汇款,我们镇上邮政银行,钱到出码的那天都会被取光。你和家人说概率,说香港马会的官方回复,他们觉得你是不让家里发财。”致力于打击地下六合彩的李许说。

在概率论计算赌博的模型里,无论下注方式如何变化,收益率=赔率×赢的概率-1,根据地下六合彩赔率和赢的概率计算,收益率恒为负,所以从长期角度,“码民”注定是输的。

地下六合彩在国内一些地区流行十年后,即使“码民”们意识到“十赌九输”,仍然笃定“特码”是算好的。这些环节里,唯一挣钱的就是村里的写单人和各级庄家。

在地下六合彩的金字塔等级结构里,每个大庄家下面会有几个小庄家,每个小庄家下面有数量不等的写单人。写单人是庄家在村子里的“代表”,负责在村子里接受“码民”下注。每到开码日的夜里,写单人的家或者村里的小卖店会挤满村民,在村庄这种包含了亲缘、朋友、地缘的社会纽带里,超强的信任让“码民”们在八点前会聚在一起讨论自己前一晚的梦境,一起下注。正如人类学家费孝通80年前在《江村经济》中曾写过的那样,“娱乐中的集体活动加强了参加者之间的社会纽带,因此它的作用超出了单纯的生理休息。”

记者联系到当年在村里的一个写单人——马达(化名)。马达是附近两个村的写单人,“小庄家是我小学同学,有点小钱,百八十万的样子。我们村和隔壁村,亲戚还有我那些朋友,都在我这儿下单。每次我们叫‘吃水’,就是庄家给我下注额的15%作为回扣,高的时候16%。2006、2007年那会儿,地下六合彩玩的人最多,我一个月抽水就有一万多。你想想那是多少钱,但是我也忍不住买,要是不买,我那时候也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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